紙團
機械地把食物放進嘴裡嚥下,咖啡不好喝骨碌吞到胃裡,吃喝拉睡,隨節奏跳動,跟她他他們眨眼呼吸時間如流水怱怱一去不回。Jason 被卡在不穩定的互聯網裡沒法進入 Amy 的身體,不獨是 caught in the act 更是 stuck in the act。他說很喜歡我對事物的形容,我只是有點毛躁,對自己,對全部的人事物。
拉起半透明藏衣袋的封條,Psycho 女角於浴室在背後給捅刀子扒在浴室玻璃血染眼簾的場景,尋找麥顯揚,我存在又不存在。曾迷戀平衡存在的時空,她在翻雜誌的同時他在揮動羽扇千軍萬馬齊下,他跟我在網絡聊發現我的瘋狂的同時她跟他嗑藥過了頭倒在骯髒的房間死了,太多仍舊還未嫌少的陳腔濫調。
蝴蝶在南半球拍翼磷粉墜落在北半球釀起龍捲風,我說的事沒人懂。大理石裡雕出來的赤身 torso 呈現的肌理深刻有力,刑亮彎下頭雙臂緩慢地運勁帶起像弦月在 fast forward 的鏡頭裡沿軌跡上昇,北京 Mao 酒吧裡台上的樂團聲嘶力歇,我繼續存在又不存在。Apple & Cinnamon 的熱茶喝了一半發了狂地嚮往到冷得把呼吸凝住的胡同去跑,電腦螢幕的光反映在電話的輕觸屏上,從來沒有溫柔只有暴烈,他說希望看我所寫的偏偏我不喃喃自語唸英文。
他在嬉戲他半醉了他睡了他喝醉了他還在網絡遊走,然後她擔心,十五歲的女孩夜半三更關了電話鑽到哪裡去。剛剛泡在熱水裡手腳都恢復了溫度,聽不到外面的冷,對她關了電話也不擔心,我不是母親只曾是年輕人。乾焦急跟黃豆般大的汗自太陽穴墜落 “的水” 的末端,她皺著眉坐在客廳的沙發盯著電視卻沒有在看,微小的音量不足以讓她明白節目的內容,我開始恨十五歲的不懂事與壞脾氣。
Brian Molko 唱 Meds,他把著結他搜索記得的歌、詞,我喜歡的調子。忘了歌詞,胡皺著唱下去。他一直在笑。瞇著眼像躲鬧著玩的耳光般一直在笑。桌燈不很明亮,淡淡的白光在他背後打上陰影。Chorus 前的部分一直被縮短,他一直瞇著眼笑。聲音不夠尖,喉嚨像卡了橡膠圈,對窗拉起了布簾,指頭因過分綀習而結繭了。
大家叫我寫叫我不要放棄然後我胡言亂語,3:44 跟他通電話,他醉了而那時他沒有醉,他們都說為甚麼沒有早點遇上如果怎樣事情又會不一樣。沒有甚麼能改變,回頭甚麼都不要改改了我們不會怎樣跟怎樣,誰是客氣說說而已誰婉息嘆氣誰或誰都不過是窗上淌過一閃而逝的雨水。誠懇跟躁動與不忍,知道明白理解了解,一次又一次借屍還魂的輪迴。
從他的背脫出來手還傍在他臂下的我跟從我腦後抽脫出來只剩如拉長了的口香糖般拉扯牽繫著的他,兩年前後我明白與明白我,他說 find your freedom find yr love,一扇門關上了另一扇倘開,揉開紙團,我是個糟糕的傢伙。
Background Music: Mama Cita – Blonde Redh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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